宋幾故

每当让我形容自己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类低质量码字机器
不是诗人
老坟头缓更,在这个机制与时代里,希望大家吃点好的。

【邰方】[生死相隔三十题]「壹」

①网剧邰方人设
②来自只会发刀的江妄深√刀尖有糖也不一定呐【舔完就收】
③懒癌发作缓更
④渣笔轻喷

[车祸醒来的第一反应,“他呢?”]
  “邰伟,再开快一点,还有不到十分钟了。”笔直的柏油马路上空蒸腾着夏天的热气,墨黑的长道绵延不断,前路看上去遥遥无期。一辆警车在路面疾驰,警笛的高昂鸣叫扰得人心烦意乱,车轮卷起路面上滚滚尘沙与被晒到焦干而脱落的枯黄树叶。

  邰伟坐在驾驶室,紧绷着身子,手上的汗已经顺着方向盘流到裤子上,慢慢晕开,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衣服死死贴在脊背。平日里打理地整齐的不羁刘海也有些散乱,湿哒哒被额上细汗粘在黏腻的皮肤上,邰伟也顾不得那些,他只能不停加速,紧抿着唇却还是看的出轻微颤抖。坐在副驾驶座的方木眉头紧锁,眼神死死盯着手腕的表,他神情里满是焦急,还想着邰伟速度不够快,只能不停催促,恨不能把方向盘抢过来由自己来开车。

  “开太快了不安全,”邰伟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颤,他又咬咬牙,似乎下了决心,“为了廖亚凡,也为了你,老子这次拼了,”他尽力露出轻松笑容,平稳着声线,“抓稳了啊。”

  “嗯。”方木应了一声,继续凝神计算时间。以现在的车速,应该是可以赶上救人的。方木握紧了拳。

  好在夏日的午后没有什么车辆,一路上警车开得越来越快,若是此时有人在路旁,估计还会以为那一抹一晃而过的蓝白是海市蜃楼一般的幻觉。

  或许那人还会想,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之类。
 
  ……

  廖亚凡已经失踪数个小时,方木直到今早八点左右洗漱时才接到赵大婶的电话,电话那头女人心急如焚的话语与微微的哭腔刺激着方木,她说亚凡昨天晚上就没回来,发了条短信说在同学家住,还以为这丫头长大了,她也没多想。结果她今天准备去接亚凡,才发现亚凡根本没去过那同学家,一下子就慌了神,马上打给了方木。

  方木仔细聆听着,又想起那个乌云密布的晚上,天台上挥刀向他砍来的孙梅,在她坠楼的瞬间,他本可以救下孙梅,可是他没有握住那渐渐脱力的手……对她们母女二人的愧疚感于瞬间涌上心头,他想,当初他让廖亚凡永远失去了母亲,现在,他不能让这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再出什么意外了。揉揉拧成川字的眉心,方木安抚着赵大婶:“您放心,我一定把亚凡安全带回天使堂。一定。”方木抓着手机的手上指关节泛白,骨节摩擦发出轻微脆响。

  挂断电话,方木一把把还缩在被窝里的邰伟揪出来,在对方起床气发作前解释清楚了原委,两人便一起赶往局里。调取廖亚凡就读学校附近的监控摄像机录像,发现放学后,廖亚凡在一辆大货车从她面前经过后就消失了。廖亚凡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她的突然消失并没有引起注意。但摄像头很清晰地拍下了货车车牌号码,方木把车牌号报给邰伟,另一边马上有了回应,幸得那不是套牌,他们顺藤摸瓜,查清了车主的资料。方木根据货车的种种疑点分析出廖亚凡的所在地,这时已是正午。他二话不说拉上邰伟,拿上警车钥匙递给他,两人一边走出警局,方木一边说:“你来开车,对方的目的是杀人灭口,凶手把亚凡劫走却又十分粗心,大有无所畏惧之态。说明凶手已经末路穷途,决定杀人后自杀,不会给自己留活路。我要推算他杀人灭口的时间点,不能开车。”

  方木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尽量快,我们时间不多。”

  整个过程邰伟都一言不发,他只是在驾驶室愣了也会,直到方木焦急地催促他,他才想到要发动汽车,自言自语喃喃了一句:“方木,她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啊?”方木一时被邰伟这个奇怪的问题问得有些懵,他也无心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没什么,”邰伟低声笑了笑,“我应该懂的,”他握紧了方向盘,“木木,咱俩是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邰伟神情突然变得认真,不等方木反应,他用力转动钥匙,拉响警笛,汽车发动,开出了大门。

  方木怔了半晌,面上是说不清的复杂神色:“好兄弟。”

  ……

  “还有多远?”邰伟舔舔干燥的下唇,保持着车速,尽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车程,他已经疲惫不堪。

  “快了,具体位置,就在那个旅馆,”方木远远看到前方的建筑,又看看手表,“一定还来得及,来得及……”

  离旅馆越来越近了。方木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他真的很怕,到了那里,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样的话,他要怎么给死去的孙梅一个交代……方木只觉头痛欲裂……

  “不好!”耳畔传来邰伟的惊呼声,方木才如梦初醒一般,瞪大眼,瞳孔猛地缩小——他看见,那辆货车正朝自己所坐的警车开来,是想玉石俱焚!廖亚凡不在旅馆,那只是一个幌子。她就在车上,就在副驾驶!

  一旦两车相撞,四个人一定都活不下来!

  可是,已经晚了。方木透过挡风玻璃看到货车驾驶员面目狰狞的脸,廖亚凡惊恐无比的神色,仿佛近在咫尺。他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货车撞击过来的前几秒,方木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他立刻察觉,邰伟挡在自己的面前。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电影里的慢放镜头。

  他看到离他不过几公分的邰伟笑了,眼角的褶子都带着笑意。方木知道这个笑意味着什么,邰伟要他活下去,邰伟要给自己做一个肉盾,这样可以大幅减轻撞击对方木的伤害,但是邰伟,必死无疑。

  三秒。
  货车开得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方木惊恐地摇头,想把邰伟推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可是一切动作都是徒劳。邰伟压根不给他推开的机会。
  邰伟轻轻张唇,语气饱含了深情,方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烟草味,以及口腔里散发出的戒烟糖味道,他说:“木木……”

  两秒。
  距离撞击还有两米。
  泪水已经溢出方木眼眶,绝望,无助,死亡,正一点点蚕食这个年轻人,这个即将失去最爱他的人的年轻人。
  邰伟俯在方木耳畔,声音很轻,虚无:“我真他妈……”

  一秒。
  震耳欲聋的撞击响声没有吞噬掉邰伟在变得血肉模糊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方木听得很清楚,那句话在那一瞬间,深深烙印在他心上。
  方木没来得及痛哭失声,没来得及放声狂吼。邰伟的身躯依旧挡在他面前,那是他最坚实的依靠。方木突然想起了很多事,初遇时邰伟眼中的惊异,再见时与邰伟打赌互相调侃,还有邰伟的寸步不离,邰伟亲手逮捕他时眼里的不可置信与悲戚,邰伟被乔允平枪击时的闷响……宿舍里和睦愉快的日常,他气急败坏替邰伟作证,百鑫浴宫前因为过于担心而产生的撕扯,看到钢包里飘着的银盒子心头的狂喜……走马灯一般回放在方木眼前。方木心里的痛远超过皮肉,那种巨大的痛感贯穿身体,几乎把他的灵魂抽离,他晕厥过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他死死抱住渐渐冰冷的邰伟的身躯,仿佛这一辈子都不愿意松手。
  邰伟的话如一道惊雷炸响:“……喜欢你。”

  ……

  再次睁眼,已是医院纯白的天花板。方木眼前一片模糊,隐隐约约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又想到邰伟,他无心去管那尚且朦胧的眼,打了厚厚一层石膏的小腿,也不管那是谁,拽住那人衣角,嗓音嘶哑,语气急切:“他呢?”

  他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叹了长长一口气,猜到是边平,随即方木清醒不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旁待命的医生护士压了下去,那一下牵动了伤口,方木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看向边平,那目光里有最后一抹希望,他希望边平告诉他,邰伟没事,他很好。然后他会看到邰伟一脸欠扁的神色从门口自走进,笑着调侃自己。

  边平没有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抬手在眼睛下方抹了一下。

  方木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了。

  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方木蜷缩在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那架势吓坏了医生护士们,他们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动弹,门口聚了许多前来慰问的同事,他们一个也没有走进来,他们静静看着这个年轻人绝望的哭吼。

  警察们都沉默了。边平与一些警察是在车祸现场的,他们撬开已经扭曲变形的警车车门,祈祷着同事安好,然而,眼前所见却让边平都目瞪口呆。

  在场所有警察,法医,医护人员都震惊了。他们看到邰伟脚被卡在驾驶室里,已经血肉模糊,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他的上半身却死死档在方木面前,背后的挡风玻璃碎片有些插在背上,涌出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衣。他的手护在方木脑后,把方木受到的冲击伤害降到最低。他表情很安详,甚至带着笑意。而方木的手环在邰伟腰间,仰着头,双目却已经紧闭,但依稀可见泪痕,方木的右腿还是不可避免地骨折了。两个人一个半倾身子,一个坐着,宛如一尊雕像。边平颤颤巍巍把手放在邰伟鼻下,已经没了气息。

  所有人看边平的表情,都沉默了,有几个与邰伟交情好的已经小声呜咽起来。很多人都掩着面,却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悲伤。他们都不可置信,邰伟,那个总是看似没心没肺的乐观队长,就这么死了。

  边平又测了测方木的鼻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医生!快来!方木还活着!”
 
  医生们飞奔过来,却怎么也无法把方木于邰伟分开。方木抱的太紧了,他虽然已经陷入昏厥,手上力道丝毫不减,几个女警女护士看到此情此景,已经在抹眼泪了。

  边平招呼了几个男警察,背过身强忍悲伤。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他们把方木的手指一根一根从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上掰下来,而那具尸体,就是方木最好的兄弟。
 
  男警察们把好不容易方木送到担架上,邰伟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他们都已经泣不成声。现场混乱,沉默的,哭泣的,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事不关己。

  ……

  夜半,病房里终于空无一人了。
 
  方木已经哭够了,凝视着天花板上无边的黑暗。

  边平告诉了自己他们搜救时所见。邰伟护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近在眼前,方木伸手去碰邰伟,那人却化作一缕青烟,散了,散入无边的黑暗。

  方木呢喃着,如梦呓一般:“邰伟,我真他妈喜欢你。”
————第一题.END————
emmmm本来我只想写一点点来着……
结果脑洞越来越大,这大半夜的我边写边哭……
刀片都是双刃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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